巴菲印刻

【初章 迷團般的女人】

她笑了，臉上斜斜的裂開了兩條縫。艷紅色的嘴唇讓我看的不寒而慄。

很漂亮的人，笑容卻一點溫度也沒有。

我懷疑她身上誇張的赤紅色，是不是刻意用來掩飾她冰冷的體溫。

讓人相信她的熱情，迷失在佈滿紅色的漩渦裡。

「妳相不相信我？」

老師帶著奇異的笑容，在空蕩蕩除了我們兩個人的教室裡，這樣說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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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啊...什麼才是正常呢？我所說的是，正常的定義。」

朱老師兩手扶著頭，一臉很苦惱的如此說著。

我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千篇一率的報紙，桌上的熱茶仍在微微的冒著蒸氣。
茶葉慢慢的攤開成一大片，把原本潔淨的白開水染成黃褐色。


「怎麼突然說起這種問題？」

反射性的隨意問了一下，腦中還在過濾股票又跌的消息。


「因為我昨天向她...呃...葉老師...告白了...」


到嘴邊的茶葉差點飛濺到報紙上，身體正襟危坐的面對著眼前的朱老師。

我其實一點也不八卦，
但是他口中的葉老師一直以來都是學生和師長群裡面神秘的人物。

獨自一人，以一種極為囂張的姿態，高調又低調的，穿梭在人群裡。

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，沒有人知道她的私生活，
甚至幾乎沒有人跟她特別熟稔。

像是團迷霧般，勾走了眾人的眼睛，卻不讓眾人靠近。



「然後呢？」

「她說，她不喜歡正常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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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紅，視線一直離不開的一個女人。

打從她踏入辦公室的那天，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令我炫目。

我好像迷失在一個滿是艷麗的紅玫瑰花圃中，被枝葉圍繞，
鼻子也充滿著玫瑰的香氣，深深融入在我的靈魂之中。

怯懦的，不斷的發抖著，在約她出來後回家的路上告白了。


「葉老師...那個...我想跟妳進一步交往...」


「跟正常的人交往...我沒有興趣。」


手掌冒出冷汗，雙唇因為過度緊張而發白。

直直的盯著她。

我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。




「但是你可以讓我產生興趣，如果你想的話。」




一陣風吹過我們，寒意竟然就這樣席捲而來。

在飄搖長髮覆蓋的臉龐下，看著她的唇我陷入了一種怪異的迷思。

意識過來的時候，她的一句話已經在我腦中久久懸盪不已..






「你.....相信我嗎？」





那之後,微妙的思想已經開始滲透到我的觀念裡..
好像一種信仰.強烈著信奉著教條.
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經開始崩壞，我不再是正常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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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章二 切割】

那一天，我騎著腳踏車到美術用品店買畫布。

手把上潑灑到的油漆，是前一天和弟弟拿著噴槍塗鴉時不小心沾到的。
土棕色及綠色的油料，在黑色為底的腳踏車上看起來很像生鏽那樣子...

不過我覺得蠻有個性的。

我常常在想，如果我可以提早一小時，或是延後一小時出發，
是不是就不會看到那一幕了...

不會看到，在夕陽下，葉老師和朱老師談話的那一幕。



我吹著令人陶醉的午後涼風，採著踏板慢慢前進。
雲彩在我身後，被夕陽染上一片霞紅。

從市區的大路騎進小道，沿路有很多的樹及小片小片的草地，
今天想要從河濱步道回家。

而就在那時候，我看到前方防波堤上..

那兩個熟悉的人影。




「但是你可以讓我產生興趣，如果你想的話。」

葉紅老師的長髮飄揚在空中，
剛剛還覺得美麗的夕陽一下換上了鮮豔的紅色。

朱老師被對著我，大概可以想見他臉上的表情充滿疑惑。



「你.....相信我嗎？」

低低帶著磁性的聲音穿透空氣直接襲來，
葉老師的眼睛直接穿過了一切，逼到我身上。

詭鞠的笑容，彷彿要把人給吞噬的笑容。

葉老師看著我，揚起了她的手臂..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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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我到教室上課後，朱老師的左眼矇了一塊紗布。